第十八章真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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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真假
那聲音竟有些耳熟。
楊五再沒猶豫，將輕紗掀了起來。
床上躺的赫然是阮瑩瑩。
她神態嫵媚動人，眼波欲流地望著楊五，眼神跟在福源樓時一樣脈脈含情，唯一不同的是，這次她沒有穿衣服，
阮瑩瑩側躺著，一手地搭在腰間一手撐頭，烏發半灑在圓潤的肩膀，神態中帶著幾分微醺似的誘人。見楊五站在床邊不動，她撐起身體半坐起來，嬌聲道：“你看起來很累了，不想在我這裏躺躺麽？”
楊五沒有答話。
阮瑩瑩眉目微垂笑了笑，忽然伸出雪白的雙臂攬住了楊五的腰，出其不意將楊五的腰帶松了開來。
她跪起身，靠近楊五，慢慢用手摸上楊五的胸膛，嘴唇湊到他耳邊柔聲道：“來。”說著將楊五輕推倒在了床上。
阮瑩瑩一個翻身騎在了楊五身上，褪去了他的上衣，趴在他耳邊輕聲道：“你會很快樂的。”
楊五原本有些渙散的眼神忽然之間閃過一絲警覺，推開她，問道：“你見過了柳兒麽？”
阮瑩瑩微微一怔，笑道：“我怎麽可能見過她。”
楊五扭頭不再看她，說道：“我走了。”說完便要坐起來。
阮瑩瑩卻將他重新按回到床上，笑道：“這才剛剛開始，你怎麽就要走？”她再次緩緩俯下身，輕柔地吻住楊五：“我們一起……”
楊五的眼神再次渙散起來。
但阮瑩瑩的動作卻忽然停了下來，緊接著整個人一動不動猛栽在了楊五的身上。
楊五頓時驚醒，推開阮瑩瑩，迅速坐起身。
阮瑩瑩軟弱無力地滾到了一邊，背上赫然插了一柄短刀 — 鮮血從她雪白的後背流到床上，紅得刺眼。
楊五吃驚地擡起頭，看見阿柳站在床邊，手還是握匕首的姿勢。她臉色蒼白，盯著阮瑩瑩的屍體，喘著粗氣，眼中卻隱隱透著一股狠意。
楊五吃了一驚，站起身剛喚了一聲：“柳兒……”阿柳卻像沒聽見似的，突然發了瘋一般將短刀拔了出來，對著阮瑩瑩又是幾刀猛刺，在阮瑩瑩前胸後背連戳了幾個血窟窿。
阮瑩瑩原本並未死，但這一下口吐鮮血，滾到了地上，拼命掙紮了幾下後，徹底咽氣了。
楊五楞在了原地。
阿柳的臉白得像一張紙，整個人都在抖，她忽然淚如泉湧，神情顯得既憤怒又悲傷，哀怨地看著楊五問：“你怎麽能受她的誘惑呢？”
楊五一時不知如何作答，他看著神色激動的阿柳，再看著地上阮瑩瑩鮮血淋漓的屍體，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阿柳見他不答話，手指著阮瑩瑩的屍體，咬牙切齒地說道：“這樣的妖婦就該殺了她！”但是剛說完，她仿佛又被自己嚇著了，飛快扔了刀，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，顫聲說道：“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太生氣了，真的太生氣了……”
她癱坐在椅子上，神情絕望且茫然，最後低下頭，輕聲哭泣起來。
楊五站了好一會兒，走到阿柳面前蹲下身，望著阿柳道：“你不見了，我急得發瘋，可是不知怎麽一進到這裏，就像被灌了迷魂藥一樣頭暈腦脹，什麽都想不起來了，身體也不受控制，只想……只想……後來我也察覺不對，正要推開她時，你就來了，而且……”楊五看了一眼地上的阮瑩瑩，眼中劃過一絲覆雜的神色，後半句話還是沒說。
阿柳看見楊五的眼神，頓時又哭了起來：“你是不是怨我殺了她？我看到那種場景，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，我也不想殺他的，可是我也不知怎麽，想也沒想就……你怨我是不是？還是說我殺了她你其實心裏很心疼？”
楊五忙道：“當然不是！我只是……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殺了她。”
阿柳再不說話，卻哭得更加兇了。
楊五看著她哭得傷心，一陣心疼，伸手撥開阿柳臉上被淚水糊了一臉的頭發，輕聲道：“這裏詭異得很，每個人進來之後都變得不像自己了，這件事本來錯就在我，該是我跟你道歉。”
阿柳聽完他這番話，終於不哭了，她抽了抽鼻子，把頭發往耳後撥了撥，默默地瞧了楊五一會兒，忽然將楊五拉到床邊坐下，望著他問：“她剛才親你的時候，你在想什麽？”
楊五被問得措不及防，楞了一楞，才答道：“什麽都沒想。”
“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想，你難道不高興嗎？”
楊五苦笑道：“我當時被迷昏了頭，那時的高不高興，都不是真的。”
阿柳輕咬著嘴唇，用還帶著淚痕的眼睛默默地望著楊五。
楊五被瞧得有些發怔，正猜她想說什麽的時候，阿柳臉上忽然浮起一抹嬌羞，出其不意地在他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。
楊五一楞，心裏既意外又開心，卻也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但沒容他多想，阿柳忽然再次靠了上來，這一次她輕輕地含住了楊五的耳垂。楊五被吻心猿意馬，終於按捺不住，抱住阿柳翻身將她壓在了床上，深深地吻了下去。阿柳沒有反抗，手指滑到了胸前，慢慢解開了自己的小衫。這一次眼前是他深愛的女人，楊五再也把持不住。
燈影晃動，一切都迷失在了時間裏，好事近在眼前。
但楊五還是忽然停了下來，他喘息著問阿柳：“這麽做代表什麽，你知道麽？”
阿柳含羞道：“代表我就是你的人了。”
“還有呢？”
“還有就是我喜歡你啊。”
“不。你一定要認真地跟我說，我才能信你是真的做了決定。”
阿柳露出一絲迷茫，撫摸著楊五的臉柔聲道：“你在怕什麽？這是我自願的，我們兩情相悅、情投意合，這不是很好麽？”
楊五搖頭道：“我要你親口說出來。”
“說什麽？”
楊五默默地望著她，許久。忽然他將她推到了一邊，站起身，慢慢穿起了衣服。
阿柳被他這樣一推，險些掉在地上，有些生氣地問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楊五沈聲道：“……你不是阿柳。”
阿柳臉上露出一絲尷尬，笑道：“你在說什麽，我怎麽會不是阿柳呢？”說著她也走下床來，來到楊五跟前，想摟住他。
楊五卻再次將她推開了：“你不用問我為什麽，我就知道你不是。”
阿柳在原地怔了半刻，突然嫵媚一笑問道：“你是如何看出來的？”
楊五眼中劃過一絲失落，緩聲道：“這是一種感覺。”
假阿柳轉身回到床邊坐下來，漫不經心地撥拉著床沿羅幔上的穗子，似笑非笑地問：“你是何時看出來的？”
“從你殺了阮瑩瑩那一刻開始。”
假阿柳冷笑一聲：“你是覺得你的心肝寶貝下不了這個手麽？”
楊五穿好了衣服，瞧著她問：“你是怎麽出現的？跟這血月樓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你若肯跟我一起離開這裏，從此遠走高飛，那我就告訴你。”
楊五在桌邊坐了下來，沒有說話。
假阿柳見楊五不說話，眼神又變得嫵媚起來。
她走到楊五身邊，在他腿上坐了下來，摟著他的脖子柔聲道：“其實我跟她長得一模一樣，有什麽分別呢？我猜她整日端著架子不肯讓你碰，也不敢主動跟你親近，這有什麽意思？但我就不同了，喜歡就是喜歡，愛就說出來，我也願意跟你一輩子在一起，你又何必非要她不可呢？”
楊五道：“這話聽著有些道理，但其實從根本上卻是錯的。”
“哪裏錯了？”
“因為你不是她。”
假阿柳微微一怔，隨即冷笑道：“既然如此，我也不會把這血月樓的秘密告訴你了，你又能將我如何？”
“……我可以殺了你。”
假阿柳長笑了一聲：“你下得了手麽？”
楊五掏出一把短刀，正是假阿柳剛才殺死阮瑩瑩的那把。
假阿柳卻毫無畏懼地湊了上去，躺在他懷裏笑盈盈地看著他，短刀就架在她粉嫩的脖子上，她卻面不改色地柔聲對楊五道：“你動手吧。”
楊五看著那張跟阿柳一模一樣的臉，手中的短刀不知怎麽就是落不下去，最後終於心一狠，咬牙道：“但我若不殺你，你就會……”
假阿柳臉上劃過一絲冷酷，她忽然伸出兩根手指往楊五的眼睛戳去。
楊五歪頭一躲，假阿柳像條水蛇似的從他身上滑了下來，手接著輕輕一扇，桌上的燭火瞬間被扇滅了。
漆黑中，一陣裙子稀稀疏疏的輕響，消失在了門外。
楊五露出懊悔的神色，他靜坐在黑暗裏，微微嘆了口氣。
阿柳躺在冰冷的石地上。
她手腳冰涼，渾身發麻，不知自己躺了多久。
剛才跌下來的時候，開始是垂直往下掉，後來好像掉在了一個斜坡上，然後順著斜坡滾了下來，腦袋碰到了一塊石頭，當時覺得“嗡”的一聲，接著便什麽都不知道了。
現在醒轉過來，阿柳第一件事就是去摸頭上被磕的地方，原本她以為自己一定頭破血流了，但這一按下去，手上卻並沒有血，就是被磕的地方鼓起了一個巨大的包，輕輕一碰就疼得她齜牙咧嘴，眼淚都流了出來。
她隱約記得跌下的瞬間，楊五在大喊她的名字，但她當時嚇得除了尖叫，已經說不出其它的話了。她現在只祈禱自己的胳膊腿還是完整的，想著，阿柳急忙攥了攥手，又搖了搖兩個腳丫 — 好像還受自己控制。
她撐地坐起身，感覺後背像要裂開似的疼，但若強撐著起來，也沒有受阻的感覺，所以應該也沒有摔斷哪裏。
阿柳扶著墻站著，全身下上沒有一個地方不痛。
她慢慢往前走了幾步，剛才摔下來時，火折子也摔沒了，現在連點光亮都沒有，兩眼一抹黑跟瞎了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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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五再沒猶豫，將輕紗掀了起來。
床上躺的赫然是阮瑩瑩。
她神態嫵媚動人，眼波欲流地望著楊五，眼神跟在福源樓時一樣脈脈含情，唯一不同的是，這次她沒有穿衣服，
阮瑩瑩側躺著，一手地搭在腰間一手撐頭，烏發半灑在圓潤的肩膀，神態中帶著幾分微醺似的誘人。見楊五站在床邊不動，她撐起身體半坐起來，嬌聲道：“你看起來很累了，不想在我這裏躺躺麽？”
楊五沒有答話。
阮瑩瑩眉目微垂笑了笑，忽然伸出雪白的雙臂攬住了楊五的腰，出其不意將楊五的腰帶松了開來。
她跪起身，靠近楊五，慢慢用手摸上楊五的胸膛，嘴唇湊到他耳邊柔聲道：“來。”說著將楊五輕推倒在了床上。
阮瑩瑩一個翻身騎在了楊五身上，褪去了他的上衣，趴在他耳邊輕聲道：“你會很快樂的。”
楊五原本有些渙散的眼神忽然之間閃過一絲警覺，推開她，問道：“你見過了柳兒麽？”
阮瑩瑩微微一怔，笑道：“我怎麽可能見過她。”
楊五扭頭不再看她，說道：“我走了。”說完便要坐起來。
阮瑩瑩卻將他重新按回到床上，笑道：“這才剛剛開始，你怎麽就要走？”她再次緩緩俯下身，輕柔地吻住楊五：“我們一起……”
楊五的眼神再次渙散起來。
但阮瑩瑩的動作卻忽然停了下來，緊接著整個人一動不動猛栽在了楊五的身上。
楊五頓時驚醒，推開阮瑩瑩，迅速坐起身。
阮瑩瑩軟弱無力地滾到了一邊，背上赫然插了一柄短刀 — 鮮血從她雪白的後背流到床上，紅得刺眼。
楊五吃驚地擡起頭，看見阿柳站在床邊，手還是握匕首的姿勢。她臉色蒼白，盯著阮瑩瑩的屍體，喘著粗氣，眼中卻隱隱透著一股狠意。
楊五吃了一驚，站起身剛喚了一聲：“柳兒……”阿柳卻像沒聽見似的，突然發了瘋一般將短刀拔了出來，對著阮瑩瑩又是幾刀猛刺，在阮瑩瑩前胸後背連戳了幾個血窟窿。
阮瑩瑩原本並未死，但這一下口吐鮮血，滾到了地上，拼命掙紮了幾下後，徹底咽氣了。
楊五楞在了原地。
阿柳的臉白得像一張紙，整個人都在抖，她忽然淚如泉湧，神情顯得既憤怒又悲傷，哀怨地看著楊五問：“你怎麽能受她的誘惑呢？”
楊五一時不知如何作答，他看著神色激動的阿柳，再看著地上阮瑩瑩鮮血淋漓的屍體，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阿柳見他不答話，手指著阮瑩瑩的屍體，咬牙切齒地說道：“這樣的妖婦就該殺了她！”但是剛說完，她仿佛又被自己嚇著了，飛快扔了刀，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，顫聲說道：“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太生氣了，真的太生氣了……”
她癱坐在椅子上，神情絕望且茫然，最後低下頭，輕聲哭泣起來。
楊五站了好一會兒，走到阿柳面前蹲下身，望著阿柳道：“你不見了，我急得發瘋，可是不知怎麽一進到這裏，就像被灌了迷魂藥一樣頭暈腦脹，什麽都想不起來了，身體也不受控制，只想……只想……後來我也察覺不對，正要推開她時，你就來了，而且……”楊五看了一眼地上的阮瑩瑩，眼中劃過一絲覆雜的神色，後半句話還是沒說。
阿柳看見楊五的眼神，頓時又哭了起來：“你是不是怨我殺了她？我看到那種場景，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，我也不想殺他的，可是我也不知怎麽，想也沒想就……你怨我是不是？還是說我殺了她你其實心裏很心疼？”
楊五忙道：“當然不是！我只是……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殺了她。”
阿柳再不說話，卻哭得更加兇了。
楊五看著她哭得傷心，一陣心疼，伸手撥開阿柳臉上被淚水糊了一臉的頭發，輕聲道：“這裏詭異得很，每個人進來之後都變得不像自己了，這件事本來錯就在我，該是我跟你道歉。”
阿柳聽完他這番話，終於不哭了，她抽了抽鼻子，把頭發往耳後撥了撥，默默地瞧了楊五一會兒，忽然將楊五拉到床邊坐下，望著他問：“她剛才親你的時候，你在想什麽？”
楊五被問得措不及防，楞了一楞，才答道：“什麽都沒想。”
“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想，你難道不高興嗎？”
楊五苦笑道：“我當時被迷昏了頭，那時的高不高興，都不是真的。”
阿柳輕咬著嘴唇，用還帶著淚痕的眼睛默默地望著楊五。
楊五被瞧得有些發怔，正猜她想說什麽的時候，阿柳臉上忽然浮起一抹嬌羞，出其不意地在他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。
楊五一楞，心裏既意外又開心，卻也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但沒容他多想，阿柳忽然再次靠了上來，這一次她輕輕地含住了楊五的耳垂。楊五被吻心猿意馬，終於按捺不住，抱住阿柳翻身將她壓在了床上，深深地吻了下去。阿柳沒有反抗，手指滑到了胸前，慢慢解開了自己的小衫。這一次眼前是他深愛的女人，楊五再也把持不住。
燈影晃動，一切都迷失在了時間裏，好事近在眼前。
但楊五還是忽然停了下來，他喘息著問阿柳：“這麽做代表什麽，你知道麽？”
阿柳含羞道：“代表我就是你的人了。”
“還有呢？”
“還有就是我喜歡你啊。”
“不。你一定要認真地跟我說，我才能信你是真的做了決定。”
阿柳露出一絲迷茫，撫摸著楊五的臉柔聲道：“你在怕什麽？這是我自願的，我們兩情相悅、情投意合，這不是很好麽？”
楊五搖頭道：“我要你親口說出來。”
“說什麽？”
楊五默默地望著她，許久。忽然他將她推到了一邊，站起身，慢慢穿起了衣服。
阿柳被他這樣一推，險些掉在地上，有些生氣地問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楊五沈聲道：“……你不是阿柳。”
阿柳臉上露出一絲尷尬，笑道：“你在說什麽，我怎麽會不是阿柳呢？”說著她也走下床來，來到楊五跟前，想摟住他。
楊五卻再次將她推開了：“你不用問我為什麽，我就知道你不是。”
阿柳在原地怔了半刻，突然嫵媚一笑問道：“你是如何看出來的？”
楊五眼中劃過一絲失落，緩聲道：“這是一種感覺。”
假阿柳轉身回到床邊坐下來，漫不經心地撥拉著床沿羅幔上的穗子，似笑非笑地問：“你是何時看出來的？”
“從你殺了阮瑩瑩那一刻開始。”
假阿柳冷笑一聲：“你是覺得你的心肝寶貝下不了這個手麽？”
楊五穿好了衣服，瞧著她問：“你是怎麽出現的？跟這血月樓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你若肯跟我一起離開這裏，從此遠走高飛，那我就告訴你。”
楊五在桌邊坐了下來，沒有說話。
假阿柳見楊五不說話，眼神又變得嫵媚起來。
她走到楊五身邊，在他腿上坐了下來，摟著他的脖子柔聲道：“其實我跟她長得一模一樣，有什麽分別呢？我猜她整日端著架子不肯讓你碰，也不敢主動跟你親近，這有什麽意思？但我就不同了，喜歡就是喜歡，愛就說出來，我也願意跟你一輩子在一起，你又何必非要她不可呢？”
楊五道：“這話聽著有些道理，但其實從根本上卻是錯的。”
“哪裏錯了？”
“因為你不是她。”
假阿柳微微一怔，隨即冷笑道：“既然如此，我也不會把這血月樓的秘密告訴你了，你又能將我如何？”
“……我可以殺了你。”
假阿柳長笑了一聲：“你下得了手麽？”
楊五掏出一把短刀，正是假阿柳剛才殺死阮瑩瑩的那把。
假阿柳卻毫無畏懼地湊了上去，躺在他懷裏笑盈盈地看著他，短刀就架在她粉嫩的脖子上，她卻面不改色地柔聲對楊五道：“你動手吧。”
楊五看著那張跟阿柳一模一樣的臉，手中的短刀不知怎麽就是落不下去，最後終於心一狠，咬牙道：“但我若不殺你，你就會……”
假阿柳臉上劃過一絲冷酷，她忽然伸出兩根手指往楊五的眼睛戳去。
楊五歪頭一躲，假阿柳像條水蛇似的從他身上滑了下來，手接著輕輕一扇，桌上的燭火瞬間被扇滅了。
漆黑中，一陣裙子稀稀疏疏的輕響，消失在了門外。
楊五露出懊悔的神色，他靜坐在黑暗裏，微微嘆了口氣。
阿柳躺在冰冷的石地上。
她手腳冰涼，渾身發麻，不知自己躺了多久。
剛才跌下來的時候，開始是垂直往下掉，後來好像掉在了一個斜坡上，然後順著斜坡滾了下來，腦袋碰到了一塊石頭，當時覺得“嗡”的一聲，接著便什麽都不知道了。
現在醒轉過來，阿柳第一件事就是去摸頭上被磕的地方，原本她以為自己一定頭破血流了，但這一按下去，手上卻並沒有血，就是被磕的地方鼓起了一個巨大的包，輕輕一碰就疼得她齜牙咧嘴，眼淚都流了出來。
她隱約記得跌下的瞬間，楊五在大喊她的名字，但她當時嚇得除了尖叫，已經說不出其它的話了。她現在只祈禱自己的胳膊腿還是完整的，想著，阿柳急忙攥了攥手，又搖了搖兩個腳丫 — 好像還受自己控制。
她撐地坐起身，感覺後背像要裂開似的疼，但若強撐著起來，也沒有受阻的感覺，所以應該也沒有摔斷哪裏。
阿柳扶著墻站著，全身下上沒有一個地方不痛。
她慢慢往前走了幾步，剛才摔下來時，火折子也摔沒了，現在連點光亮都沒有，兩眼一抹黑跟瞎了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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